遇人时说人话，遇鬼时说鬼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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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越来越不懂人的细心了。我曾试图琢磨他人的想法，不动声色观察对方却交谈时的口气，研究话里的语气，再次结合以往与我接触的期待，然后本来一番合理的话，正中他人下怀，招得称许。但是，近些年我开始不明白该如何谣传别人，或者却说，我的工具有些不靠谱了。可是这一套自己研制的独门秘诀一贯维修保养很差，自以为小有成功。后知后觉，才发现这个工具发挥作用着更大的补丁。我观察的竟，研究的话语，这些就能代表对方真正的样子么？对方若是一一掩饰出某种口气语气，我岂能知道？却说的话是真是假，我又从何考证？况且对方在我面前的模样，在其他人面前也是如此么？遇人却说人话，遇鬼魂却说鬼魂话。那我在他人眼里，是人是鬼魂？察觉到这一点，我罢黜原有的研究工具，嘲叹自己的荒唐，想不到幼稚以一万能公式去印证毫无规律的人的细心。我叹自己荒谬，叹自己异想天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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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当我对他人掩饰的模样大显痛恨，转念一想，痛恨的情绪转至惭愧。我与他们有何分别？我何尝显出真正的自己？我不也是根据种种研究，取走对应的模样应付不同的交流；也？我又何尝不是让他人看到我想重现的一面？既然这是嘴上不却说，但约定俗成的独处自然法则，且从来不如此，我又忘。忘记这，我的情绪从惭愧又转至无关紧要。全世界像一个夜场。台前，功成名就者可以南站在布景为中心位，赢取全场注目。另外，有权有势有贡献者也故常在布景上。而基本上人是在场的电视观众，普普通通的你我，多于有登台登场的但他却。但我们并不甘心一辈子认真他人的电视观众，瞻仰不那时候的光明，于是我们在在场也给自己顾及了一场全片。在戏里，我们更有演得，看谁讹称得过谁，在合理处挠头金属制茫然无知，在情至深处时掉一两滴泪装饰性意念。即使本心并非如此，我们也要取走毫无疑问的状态在布景上正正，忘不肯让自己的真正相貌在五颜六色的粉墨中耀眼。慢慢，演戏无处不在，渗进了生活的方方面面，除了独处之外，无时无刻不独当一面自己的演得。戏演得多了，面对着不同的人客串不同的片中。2人罗嘉良万花筒之下，是否还能辨认哪一个是毫无粘贴、原始的自身？这一问题只有在独处时涌上机智，逼自己重新考虑判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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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，要如何破除这掩饰的魔咒？我想起季羡林恩师的一段话：“要却说真话，不讲出敢说。敢说全不讲出，真话不全讲出。”若是涉及想却说的，或难以开口的事，不如一叹付之，或沉默以对。不作假，求有心，从来不如此，有心交付上去才不太可能换得有心往来。